警察杨成扎根藏区33年 追捕嫌犯时子弹从头顶飞过(2)

凭着不错的成绩，上班仅两年，他就成为刑警大队副队长。此后多年间，他几乎没离开过刑侦工作。现在，他是果洛州公安局党委委员、调研员、副局长，三级警监警衔。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有遗憾，也有压力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杨成存说，在藏族牧区办案最痛苦的是时间和路途成本，“他们住的特别远，没车没路时，光骑马在路上就得好几天，经常风餐露宿去办案。”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记者注意到，直到现在，马匹仍是他们的交通工具之一。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另外，当地通讯手段也不发达，即便现在，很多地方依然是通讯盲区。还有，藏区牧民居住分散，如果发生重大案件，目击群众和证人几乎是找不到的。这种状况，给警察办案带来极大不便。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在杨成存办理的案件中，有的案件就成为他的遗憾。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早些年，两个牧民先是发生过矛盾，后来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森林打猎时，又碰到一起，随即发生矛盾，致其中一人死亡。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我和刑警队其他同志一共跑了三趟，最后到底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杀人，因为证据严重缺乏，至今搞不清楚。”这让杨成存感到悲伤。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还有些争议案件，源于牧区群众法制意识的淡薄。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杨成存介绍说，1994年，他在玛沁县公安局任副局长时，办过一起命案，起因也是两人有矛盾，后来打斗导致其中一方死亡，最终经过侦查，属正当防卫，检方也认可警方意见。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这个案件引起老百姓强烈不满，为什么杀人还可以不负责任？”杨成存说，这种质疑声，主要是因为群众法律知识欠缺。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干了多年刑事工作，有的案件，杨成存觉得挑战了他的底线。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这个案件发生在玛沁县雪山乡。当时，杨成存已是果洛州公安局副局长。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儿子赌博，把父亲杀了，原因就是钱，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杨成存告诉记者。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因为自己是分管领导，命案侦破任务又很重，杨成存下去督导案件时，心里五味杂陈，“儿子杀父亲，在全国其他地方也能听到一些，但在藏区，这种行为是在挑战民族固有的传统观念。”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该案最终成为雪山乡历史上一个耻辱，杨成存至今不能接受。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警察的职业底线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在采访过程中，杨成存常提起一个词——底线。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杨成存认为，命案必破固然重要，但坚决不能造假。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前几年，我们每年的命案破案率，在青海是垫底的。”杨成存说，虽有压力，但自己不想有职业污点。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而且，他也从未把命案破案率当成自己仕途的绊脚石，“本身我们是执法者，为仕途去搞一些邪恶的东西，这不应该。”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干了这么多年刑警，我办的每一起案件，都经得住时间和历史考验。”杨成存直言，也正因为他的固执，没少受领导批评。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但得知他是在以法服人后，领导都会尊重他的决定。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现在，杨成存也有忧虑，为什么警察留给大家的形象越来越差，“我们这里不明显，但从新闻上看，仇警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杨成存觉得，有的警察确实不顾职业形象，但大多数应该是无序发展的网络导致的，“很多事情还没定性，就被舆论占主导了。”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今年已经53岁的杨成存，面对日益复杂的案件，没有停止学习。他的生活除了案件，就是法律类书籍，几乎忽略了家庭。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从警33年来，杨成存没和家人享受过完整的周末和节假日，夫妻二人一直两地分居，期间他也有调走的机会，但还是留了下来。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唯一一次，他下定决心，是回西宁陪儿子备战高考，但案件线索来临时，杨成存只能奔赴案发现场。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这几年，果洛州的反恐局势日趋变好，几乎没在发生暴恐案件，但有些涉及群众利益的刑事案件，还是让杨成存头疼。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最严重的就是盗抢机动车，“这里地域太广，又多是草原，除了县城有监控视频外，其他地方很难实现，这就给我们办案带来严重困扰。”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困扰杨成存的还有他在办案中发现的一些问题，“最明显的是，按照有关规定，我们现在收集犯罪事实的证据时，还得收集我的合法执法证据。”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杨成存说，这些证据要一并提交检察院，“来证明我没刑讯逼供，犯罪嫌疑人口供是合法得来的等。”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但目前的现状是，有关这方面的证据锁定并没标准，“公、检、法各有标准。”杨成存说，国家规定是好的，但要有个统一标准，要不执法难问题很难解决。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不过他也坦言，各地区发展情况不一样，“全国搞一个刑事案件的证据标准还真挺难，我们只能尽全力让每个案件做到完美。”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另外，杨成存还呼吁，地方政府要厘清公安的执法边界问题，“是警察办的事，要义不容辞，不是警察该办的，就不能让警察越权，比如让警察参与拆迁等，这种超越警察执法边界的事，不符合法治精神。”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青海省公安厅黄钧钧对本文亦有贡献）VDS鄂东网|xianzhaiwang.cn

警察杨成扎根藏区33年 追捕嫌犯时子弹从头顶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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