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金”华人在迪拜：组黑帮 倒卖私酒小商品(3)

龙城从规划之初，便开始大规模向华人招商。开业前后，大量中国商人带着商品来到龙城开店。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最好时光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最早一批来到龙城的中国商户，大多有过一段好时光。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周小旭是龙城的第一批商户，市场一开业便来到了迪拜。他的一个在商务部工作的高中同学参与了龙城筹建项目。龙城还在建设阶段，同学便介绍他前去开店。2005年初，龙城开业不久，周小旭离开阿曼，来到了迪拜。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48岁的周小旭是山东威海人，大学毕业后在当地建设委员会工作。1991年，全国涌起下海潮流。他觉得工资太低，辞去公职，跟着朋友开始做贸易，向韩国和日本销售威海生产的地毯。几年后有了一些积蓄，他和胞弟合伙开设了一家小地毯厂。他负责销售，后者负责生产管理。中东是他们最主要的市场。2003年，他离开威海，前往阿曼。他的地毯在当地颇受欢迎，甚至进入了阿曼王室。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刚到龙城时，他对这座沙漠中的市场有些失望。举目望去，除了龙城市场这座巨型建筑和附近的国际城住宅区，就是茫茫沙地，没有台阶，没有停车场，也没有绿化。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配套设施都还没有建好。”周小旭回忆，最初的一年，市场内甚至没有厕所，顾客想解手，店主们只能把他们领到位于国际城的宿舍里解决。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那时客流量少，很多商人只好一边交着租金，一边拖着商品去周边各地的展览会上售卖，以此维持。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周小旭面临的困难还有语言。他大学专业是工业民用建筑，英语学得少，口语和听力能力很差。客人来买东西，他只能用零星几个单词配合手势沟通。常常因此闹出误会，甚至亏钱。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龙城大多数的中国商人面临着比周小旭更为糟糕的境地。这个群体最初大多是来自江浙、福建等沿海地区的农民，受教育少，也没学过英语，一些人甚至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这些老板刚到迪拜做生意，都是一声不吭地拿着计算器，在上面按价格。几个简单的数字，涵盖从报价、砍价到成交的所有流程。时间久了，他们慢慢开始学会一些生意上常用的单词。但也仅限于听和说，即便最熟悉的单词写在纸上，很多人也不认识了。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到龙城几个月后，周小旭报名参加了一个语言进修班，集中学了3个月英语。之后，又坚持自学了很长时间，渐渐可以用比较流利的英语与客户交流，尽管带着浓重的中国口音，也能看明白合同和一些产品介绍。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他最初的员工都是国内工厂派来的，也有自己的亲戚，但都只干一年多就回国了。他们受不了迪拜的酷热，语言也不过关。之后，他只找外国员工，主要是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老外没有语言障碍，愿意干很多年，比较简单，虽然没有中国人勤奋。”周小旭评论道。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到了2006年，龙城的配套设施渐渐完善，同时，市场内的中国商品以其廉价开始受到当地人欢迎。龙城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大批顾客从中东各国涌进这座沙漠之城，购物、进货。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周小旭的地毯越来越好卖，生意火爆。他把隔壁的两间商铺租了下来，扩大店铺。不久，他又租了更多店面，渐渐成为龙城最大的几家地毯商铺之一。“很长时间里，中东和非洲只有迪拜有中国城，我们生意很好做。”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一个月的营业额超过100万迪拉姆。不过，这是2015年以前的事情了。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孤独无援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根据中阿两国签订的17年备忘录，龙城市场头3年免租。不过，商户们并没有享受到免租优惠，每户反而交了5万迪拉姆租金。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当龙城的商人知道真相之后，开始与郝峰负责的分拨中心对话、谈判。这让阿联酋政府有机可乘，使分拨中心撤出龙城，由阿方接管。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2009年，中国分拨中心撤出龙城，将管理权转让给迪拜国有企业纳克希尔集团。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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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时任中国商品分拨中心副总经理许岳峰向来访的中国记者和商人介绍龙城项目。2009年，中国分拨中心撤出龙城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从此之后，龙城的中国商人彻底失去了来自官方的依靠，在海外独自生存。在这之后，出现了多次维权行动，中国商户很难得到官方的有效帮助。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民企，尤其是一些中小企业，在海外很艰难的。没人管，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样。”商人黄刚叹息在龙城的民营企业只能自生自灭。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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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黄刚经营着迪拜首家华人医院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中国贸促会海湾地区代表处总代表张喜进称，因为民营企业是自发过来，总领事馆对民企的安全和经营问题，比如合约纠纷，不得干涉，“因为你出来是投资的，投资就有风险。”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在国外有不少项目就像借壳上市，就弄了一个仓库，简单装修，就成为了一个市场，其实主要是为了拿国家的补贴，套国家的钱。”龙城一期商人张伟东退休前一直在黑龙江等地从政，她介绍，不少政府领导的关系人拿空壳项目，到境外向华人招商，拿着合同回来，写一份报告，就变成境外投资，然后去领国家补贴。她称自己在迪拜曾差点这样被人忽悠。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2009年，纳克希尔集团接手龙城管理权后，立即提高龙城商铺租金。这引得中国商户不满，集体前往纳克希尔总部抗议。迫于压力，纳克希尔最终承诺3年不涨租。2013年开始，业主决定每年涨租5%。2015年，纳克希尔通知商户，当年租金涨幅为20%，称涨租已经获政府批文。中国商户又集体前往迪拜政府部门投诉。迪拜土地局否认有批文存在。纳克希尔不得已开始和商户一一谈判，租金涨幅降至5%至15%不等。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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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国际城，图为黄刚创办的医院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往日的好时光已经远去。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在龙城，存在着大大小小十几家商会。不过，他们甚少为中国企业说话，在龙城商户过往多次与纳克希尔的交涉中，很少看见他们的身影。“那么多商会会长，就是想要个光环，回国以后好看，方便办事。”张伟东介绍。龙城一名广州商人则透露，各省对于境外投资的华人企业都会有一定的补贴，但很多时候都落入商会甚至会长的腰包。比如迪拜广州商会，每年补贴30万元，几乎都用来请客接待。yNh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掘金”华人在迪拜：组黑帮 倒卖私酒小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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