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改革后,贫农用石块砸死当年的警长无罪

凤凰卫视2012年12月12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这张照片拍摄于1946年夏天，这是作家丁玲由张家口前往温泉屯时的情景，这一年丁玲42岁。此时，蒋介石正大举围攻中原，而华中野战军也在江苏中部进行自卫反击，战争烟云弥漫。丁玲和丈夫陈明乘坐着马车急行在逐鹿大地上，他们的目的地是距离张家口一百余里的温泉屯。在温泉屯，丁玲后来创作了堪称鸿篇巨制的作品《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昔日里名不见经传的温泉屯，也因为丁玲的这部小说名扬四海。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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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楠：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毛泽东决定全国战略向北推进。延安的女作家丁玲和丈夫陈明，也跟随着延安干部团奉命奔赴东北。北上的队伍行程过半，从前面传来情况说蒋介石已经将15个军，共51万人的军力抢先运到了东北。此时，丁玲不得不停留在河北张家口，而张家口作为共产党从日军手中解放的第一座省会城市，大批的干部从延安调来建设新城，文化名人，大专院校的师生也从解放区各地汇聚于此。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边区群众剧社、挺进剧社、边区文联、文协、抗敌剧社、晋察冀日报社，华北联合大学等等单位，纷纷迁入到了张家口，一时之间张家口成了当时的第二个延安。延安整风运动之后，丁玲思想上也经受了一场严酷的洗礼。1946年夏天，中共中央下达了关于土改的指示，丁玲立刻请求参加晋察冀中央局组织的土改工作队，来到了河北逐鹿县的温泉屯。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温泉屯位于张家口市逐鹿县的东部，这个位于桑干河岸的村落，从清朝开始就已享誉宫廷。这里出产的白马奶葡萄曾经是宫廷贡品。1946年8月，当丁玲第一次来到温泉屯时，奔湍的河水连绵的丘陵，遍地的葡萄藤，她几乎被这里的一切所深深的地吸引着，前来迎接她的是温泉屯武委会主任曹永明，他第一个向这个从延安来的干部诉了苦。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曹树林（温泉屯原支部书记曹永明之子）：我爹姊妹好几个，还有挖白土砸死一个，我大爷，有火烧死的给地主打长工，在屋里起了火烧死的一个，我的大爷，家里可怜，最后死了，我爷跟我奶奶相继二三年都死了，姑姑想不开吞药了，就剩我爹跟我伯伯。我伯伯才六岁时候就父母双亡了，我爹就领着我伯伯这会儿一天，那会儿一天，就是找一些人，不识字的人忠诚老实，经常跟这个地主李仲祥干活。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在曹树林的记忆里，每年一到夏天，父亲就会到地主李仲祥的葡萄园里去打工，即便这样，还是保证不了全家六口人能吃饱肚子。过了葡萄的种植季节，父亲就在村子里做些零工用来补贴家用。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曹树林：贫农、雇农他们太可怜，到了夏天能吃点饭，能给别人干活能吃点饭。一到了冬天，他就在家坐着没得干就得饿肚子。我爹那时候，冬天割草给了地主，都脱了衣服，脱下背心露大膀，冬天冻着，三九天割草。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在温泉屯像曹树林一样没有田地，常年依靠给地主打长工、打短工的并不在少数，全村200户人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贫苦农民，不到百分之十的地主却占有着2000多亩土地。当丁玲和她的土改工作队队友们走进温泉屯的那一刻，村民们是格外的好奇和猜疑。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张玉春（温泉屯村民）：当时有的老百姓都叫这个丁玲叫胖大奶，她那比较胖，走家串户坐在老百姓的炕头上，跟人家唠家常了解这情况。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1946年的温泉屯并不平静，在日伪统治被终结之后，附近的土匪，村里的恶霸都开始不断地寻衅滋事，糟糕的治安环境，不免让人担忧起丁玲这样一个女土改队员的安全。曹永明组织了几个民兵给工作组做守卫，夜间看门护院，白天陪着他们在村里四处走访。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曹树林：当时就住在村里头一个地主家叫李仲祥，李仲祥家也是地主，她就住在他那儿。当时我爹他就是武装委员会主任，就是相当于现的支部书记这么一个角色，他就是组织民兵巡逻给丁玲做保护工作。李仲祥家也是地主，他这个地主比较还算，比较在地主这里头比较善一点儿的地主还算。当时丁玲，我听我爹跟我说，说是越危险的地方，她觉得是越安全，她住在地主家里。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李培林（李仲祥的儿子）：就住在我们老院，老院在我们西屋住着。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丁玲所在的土改工作组进村那年，李家的小少爷李培林才13岁，他对这群住进自己家的陌生人感到很好奇。他们早出晚归，在一起商议着秘密的事情，曹永明也成为他们的常客。日本投降后，区上开展了大规模的土地改革运动，下到每个村的工作组干部配备并不齐全，河北一带的农村都有一些有钱有实的大地主，甚至还有教会的势力，这让初到此地开展工作的土改干部们一筹莫展。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张玉春：有的恶霸地主、有的是奸商，另外它这还有土匪，还有国民党的残余势力跟他们勾结的，在这种情况下要发动群众进行土改是相当困难的、不容易。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丁玲后来在小说中写道，我虽然本领不大，却有一点能耐，无论什么人，我都和他聊天。与群众聊天，这是丁玲在最初的2个月内每天必做的工作，聊天一方面可以了解到每户家庭的具体情况，也能够增强彼此间的信任和情感。不久，武委会主任曹永明引起了土改工作组成员的注意。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曹树林：一看我爹人心不错，她就接触我爹，叫我爹协助她搞土改工作，那时候组织村里的农会，发展起农会，农会有农会主任，有农会成员，像我爹这个武委会这都是不公开的，这都是属于党的事务，就不公开跟别人说，公开的就是农会，就在这个大榆树，坐北朝南的那个大台上给群众开会、做讲演。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曹树林的父亲曹永明，是当年温泉屯的武委会主任，他虽然不识字，但在村里算得上是一个明白人。他和农会主任韩义很快成为土改工作组的积极分子。在曹永明、韩义的带头下，土改工作组首先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对每一户家庭进行阶级成分的划定，而成分问题对每个人来说，不仅关系到田地的分配，在那个特定的年代里，更关系到在村子里的地位。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曹树林：按你的人口比例，按你的土地、房屋多少都给你划出档来，划为中农的，划为富农的，划为地主的，富裕中农的，地主应该留多少地，富农、贫农都应取得一致，不管你地主富农跟贫下中农一样看待，按你的多余的房该给出来给没房人，多余的地那献出来、拿出来划给贫农。Wnm鄂东网|www.xianzhaiwang.cn

解说：最终土改工作组给温泉屯划出了4家大地主8户富农，丁玲借住的李仲祥家，也被划入地主之列，但是对于这样的划分，李家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土地改革后,贫农用石块砸死当年的警长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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